巴菲特 2025 年感恩節信：當幸運女神給了你一副好牌
2025 年 11 月 10 日，Warren Buffett 寫了一封信。95 歲的他宣布，這將是最後一次由他親自撰寫波克夏的年度報告，接下來會由 Greg Abel 接手。但這封信真正令人思考的點之一是他對「運氣」的深刻反思。一個累積了千億美元財富的人，在人生接近終點時，認為自己的成功很大程度來自運氣，當然，這也是感恩節的重點，感恩。
信中有一段回憶，巴菲特提到 1938 年，他 8 歲，闌尾炎破裂。在奧馬哈的 Nicholas Senn 醫院，他差點死掉。當時剛好是盤尼西林被發明的年代。如果早個幾年，8 歲的巴菲特可能就沒有後來的故事了。沒有波克夏，沒有價值投資傳奇，沒有千億美元的財富。一切都因為一個偶然，他活下來了。這個記憶讓他深刻體會到，生命中有太多事情是我們無法控制的。你可以很聰明、很努力、很有紀律，但如果運氣不站在你這邊，一切都可能化為烏有。
巴菲特在信中用了一個比喻："在 1930 年出生時，幸運女神給了我一副重新洗過的好牌。這副牌有多好？"他自己列了清單。
第一，出生時間。1930 年。如果早生 20 年，他會經歷一戰後的大蕭條。如果晚生 20 年，他會錯過戰後經濟起飛的黃金年代。1930 年，剛剛好。
第二，出生地點。美國。全球人口 80 億，美國只佔 3.3 億，大概 4%。而美國是當時全球最大的經濟體，資本市場最發達，機會最多。如果他出生在其他 96% 的地方，投資這條路可能根本走不通。
第三，生理條件。健康的身體，白人，男性。在 1930 年代的美國，這些條件意味著巨大的優勢。巴菲特沒有迴避這個事實，他直接寫在信裡。
第四，家庭背景。他的父親是國會議員，從小就接觸政治和商業。這讓他比大多數人更早理解資本主義的運作方式。這些條件，沒有一個是他選擇的，沒有一個是他努力得來的。全部都是運氣。
這讓我想起 Malcolm Gladwell 的《異數》。Gladwell 分析了比爾蓋茨、賈伯斯的成功，發現他們都出生在 1955 年左右，剛好在電腦革命前夕長大。加拿大冰球明星大多 1-3 月出生，因為年齡截止日期給了他們優勢。這些都不是他們能控制的。巴菲特的運氣論，和《異數》的核心觀點類似：成功不只是個人努力，時機、環境、偶然，決定了你能走多遠。
以下是原始新聞稿與信件全文，來自官網。
波克夏·海瑟威公司
新聞稿
立即發布 2025 年 11 月 10 日
奧馬哈，內布拉斯加州（BRK.A; BRK.B）
今天，Warren E. Buffett 將 1,800 股 A 股轉換為 2,700,000 股 B 股，以便將這些 B 股捐贈給四個家族基金會：1,500,000 股給 The Susan Thompson Buffett Foundation，各 400,000 股給 The Sherwood Foundation、The Howard G. Buffett Foundation 和 NoVo Foundation。這些捐贈已於今天交付。
Buffett 先生對股東們的評論如下：
致我的股東夥伴們：
我將不再撰寫波克夏的年度報告，也不會在年度股東會上沒完沒了地講話。用英國人的說法，我要「安靜下來了」（going quiet）。
算是吧。
Greg Abel 將在年底成為老闆。他是一位出色的管理者、不知疲倦的工作者，也是一位誠實的溝通者。祝他任期長久。
我會繼續透過每年的感恩節信件與你們和我的孩子們談論波克夏。波克夏的個人股東是一個非常特別的群體，他們在與不那麼幸運的人分享收益方面異常慷慨。我很享受與你們保持聯繫的機會。今年請容我先懷舊一下。之後，我會討論我的波克夏股份分配計畫。最後，我會提供一些商業和個人觀察。
隨著感恩節的臨近，我對自己在 95 歲還活著感到感激和驚訝。當我年輕時，這個結果看起來不像是個好賭注。早年，我差點死了。
那是 1938 年，奧馬哈的醫院當時被市民們認為不是天主教就是新教醫院，這種分類在當時似乎很自然。
我們的家庭醫生 Harley Hotz 是一位友善的天主教徒，他提著黑色醫療包上門看診。Hotz 醫生叫我 Skipper（船長），從不收太多診療費。1938 年當我肚子痛得厲害時，Hotz 醫生過來，稍微檢查了一下後，告訴我早上就會好的。
然後他回家了，吃了晚餐，還打了一會兒橋牌。但是 Hotz 醫生無法把我那有點奇特的症狀從腦海中趕走，那天晚上稍晚，他把我送到聖凱瑟琳醫院進行緊急闌尾切除手術。在接下來的三週裡，我感覺自己像是在修道院裡，並開始享受我新的「講台」。我喜歡說話——是的，即使那時也是——修女們很喜歡我。
更棒的是，我三年級的老師 Madsen 小姐讓我的 30 位同學每人給我寫一封信。我可能把男生的信都扔掉了，但女生的信我反覆讀了又讀；住院也有它的好處。
我康復期間的高潮，實際上第一週的大部分時間都很危險，是我出色的 Edie 阿姨送的禮物。她給我帶來了一套看起來非常專業的指紋採集工具，我立刻給所有照顧我的修女都採了指紋。（我可能是聖凱瑟琳醫院見過的第一個新教徒小孩，她們不知道該期待什麼。）
我的理論，當然完全瘋狂，是有一天會有修女變壞，FBI 會發現他們忽略了給修女採指紋。FBI 及其局長 J. Edgar Hoover 在 1930 年代受到美國人的崇敬，我想像 Hoover 先生本人會來到奧馬哈檢查我這無價的收藏。我進一步幻想 J. Edgar 和我會迅速識別並逮捕那位誤入歧途的修女。全國性的名聲似乎是確定的。
顯然，我的幻想從未實現。但諷刺的是，幾年後很清楚的是，我應該給 J. Edgar 本人採指紋，因為他因濫用職權而名譽掃地。
好吧，那就是 1930 年代的奧馬哈，當時我和我的朋友們渴望的是雪橇、自行車、棒球手套和電動火車。讓我們看看那個時代的其他一些孩子，他們在附近長大，對我的生活產生了巨大影響，但我長期以來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我先從 Charlie Munger 開始，他是我 64 年來最好的朋友。在 1930 年代，Charlie 住在離我自 1958 年以來擁有並居住的房子一個街區遠的地方。
早期，我差一點就和 Charlie 成為朋友了。Charlie 比我大 6 又 2/3 歲，1940 年夏天在我祖父的雜貨店工作，一天工作 10 小時賺 2 美元。（節儉在 Buffett 家族的血液中根深蒂固。）第二年我在這家店做了類似的工作，但直到 1959 年我才見到 Charlie，當時他 35 歲，我 28 歲。
在二戰服役後，Charlie 從哈佛法學院畢業，然後永久搬到了加州。然而，Charlie 永遠都在談論他在奧馬哈的早年時光是如何塑造了他。60 多年來，Charlie 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不可能有更好的老師和保護性的「大哥哥」了。我們有分歧，但從未爭吵過。「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不在他的詞彙表中。
1958 年，我買了我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房子。當然，它在奧馬哈，距離我長大的地方（寬鬆定義）約兩英里，離我岳父母家不到兩個街區，離 Buffett 雜貨店約六個街區，距離我工作了 64 年的辦公大樓開車 6-7 分鐘。
讓我們繼續談另一位奧馬哈人，Stan Lipsey。Stan 在 1968 年將 Omaha Sun Newspapers（週報）賣給波克夏，十年後應我的要求搬到了布法羅。當時波克夏附屬公司擁有的 Buffalo Evening News 正與其晨報競爭對手進行生死之戰，該競爭對手出版布法羅唯一的週日報紙。而我們正在輸。
Stan 最終建立了我們新的週日產品，在一些年份裡，我們的報紙——以前虧損嚴重——在我們 3,300 萬美元的投資上年賺超過 100%（稅前）。這在 1980 年代初期對波克夏來說是重要的資金。
Stan 在離我家約五個街區的地方長大。Stan 的一位鄰居是 Walter Scott, Jr.。你會記得，Walter 在 1999 年將 MidAmerican Energy 帶到了波克夏。他也是一位寶貴的波克夏董事，直到 2021 年去世，也是一位非常親密的朋友。Walter 幾十年來一直是內布拉斯加州的慈善領袖，奧馬哈和整個州都帶有他的印記。
Walter 就讀於 Benson High School，我也本來計劃就讀那裡——直到我父親在 1942 年出人意料地在國會選舉中擊敗了連任四屆的現任議員。生活充滿驚喜。
等等，還有更多。
1959 年，Don Keough 和他年輕的家人住在一所房子裡，這所房子就在我家街對面，距離 Munger 家族曾經住過的地方約 100 碼。Don 當時是一名咖啡推銷員，但註定要成為可口可樂的總裁以及波克夏的忠誠董事。
當我遇到 Don 時，他一年賺 12,000 美元，而他和他的妻子 Mickie 正在撫養五個孩子，所有孩子都註定要上天主教學校（需要學費）。
我們的家庭很快成為了好朋友。Don 來自愛荷華州西北部的一個農場，畢業於奧馬哈的 Creighton University。早年，他娶了 Mickie，一個奧馬哈女孩。加入可口可樂後，Don 在全球範圍內成為傳奇人物。
1985 年，當 Don 擔任可口可樂總裁時，公司推出了命運多舛的新可樂。Don 發表了一次著名的演講，他向公眾道歉並恢復了「舊」可樂。這個改變是在 Don 解釋說，寄給「最高白痴」的可口可樂來信都被迅速送到他的辦公桌後發生的。他的「撤回」演講是經典之作，可以在 YouTube 上觀看。他愉快地承認，事實上，可口可樂產品屬於公眾，而不屬於公司。銷售隨後飆升。
你可以在 CharlieRose.com 上觀看 Don 的精彩訪談。（Tom Murphy 和 Kay Graham 也有幾個精彩的訪談。）像 Charlie Munger 一樣，Don 永遠保持著中西部男孩的本色，熱情、友好，骨子裡是美國人。
最後，出生並成長於印度的 Ajit Jain，以及我們即將上任的加拿大 CEO Greg Abel，都在 20 世紀末在奧馬哈住了幾年。事實上，在 1990 年代，Greg 就住在 Farnam 街離我只有幾個街區的地方，儘管我們當時從未見過面。
奧馬哈的水裡會不會有什麼神奇的成分？
我在華盛頓特區度過了幾年青少年時光（當我父親在國會任職時），1954 年我在曼哈頓找了一份我認為會是永久性的工作。在那裡，Ben Graham 和 Jerry Newman 對我非常好，我也交了許多終身朋友。紐約有獨特的優勢——現在仍然有。然而，在 1956 年，僅僅 1 年半之後，我回到了奧馬哈，再也沒有離開過。
隨後，我的三個孩子以及幾個孫輩都在奧馬哈長大。我的孩子們總是上公立學校（從同一所高中畢業，這所高中培養了我的父親（1921 屆）、我的第一任妻子 Susie（1950 屆），以及 Charlie、Stan Lipsey、Irv 和 Ron Blumkin（他們對 Nebraska Furniture Mart 的發展至關重要），還有 Jack Ringwalt（1923 屆），他創立了 National Indemnity 並在 1967 年將其賣給波克夏，它成為我們龐大的財產保險業務建立的基礎。
我們的國家有許多偉大的公司、偉大的學校、偉大的醫療設施，每個地方肯定都有自己特殊的優勢以及有才華的人。但我覺得自己非常幸運，有幸結交了許多終身朋友，遇到了我的兩任妻子，在公立學校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起點，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許多有趣且友好的奧馬哈成年人，並在內布拉斯加州國民警衛隊結交了各種各樣的朋友。簡而言之，內布拉斯加州一直是我的家。
回顧過去，我覺得波克夏和我都因為我們在奧馬哈的基地而做得更好，比我住在其他任何地方都好。美國的中心地帶是一個非常好的出生、養家和建立事業的地方。透過愚蠢的運氣，我在出生時抽到了一根荒謬的長稻草。
現在讓我們談談我的高齡。我的基因並不是特別有幫助——家族的長壽記錄（誠然，當你往回追溯時，家族記錄會變得模糊）是 92 歲，直到我出現。但我有明智、友好和敬業的奧馬哈醫生，從 Harley Hotz 開始，一直到今天。至少三次，我的生命被拯救了，每次都是由離我家幾英里內的醫生進行的。（不過，我已經放棄給護士採指紋了。你在 95 歲時可以擺脫許多怪癖……但也有限度。）
那些活到老年的人需要大量的好運，每天都要逃脫香蕉皮、自然災害、醉酒或分心的司機、雷擊等等，你能想到的。
但幸運女神是善變的，而且——沒有其他詞更合適——極其不公平。在許多情況下，我們的領導者和富人得到的運氣遠遠超過了他們應得的份額——而接受者往往不願意承認這一點。王朝繼承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獲得了終身的財務獨立，而其他人則在早年面臨地獄般的處境，或者更糟的是，使他們喪失了我認為理所當然的東西的身體或精神殘疾。在世界上許多人口稠密的地方，我可能過著悲慘的生活，而我的姐妹們會過得更糟。
我出生於 1930 年，健康、相當聰明、白人、男性，而且在美國。哇！謝謝你，幸運女神。我的姐妹們有同等的智力和比我更好的個性，但面臨著非常不同的前景。幸運女神在我生命的大部分時間裡繼續光顧，但她有比照顧 90 多歲的人更好的事情要做。運氣有其極限。
相反，時間老人現在發現我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有趣。而他是不敗的；對他來說，每個人最終都會出現在他的記分卡上作為「勝利」。當平衡、視力、聽力和記憶力都在持續下降的斜坡上時，你就知道時間老人在附近了。
我很晚才變老——它的發作時間因人而異——但一旦出現，就無法否認。
令我驚訝的是，我通常感覺良好。雖然我行動緩慢，閱讀也越來越困難，但我每週有五天在辦公室，在那裡我與很棒的人一起工作。偶爾，我會得到一個有用的想法，或者有人帶著我們可能不會收到的提議來找我。由於波克夏的規模和市場水準，想法很少——但不是零。
然而，我意外的長壽對我的家人和實現我的慈善目標有著不可避免的重大影響。
讓我們來探討一下。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的孩子們都超過了正常退休年齡，已經到了 72 歲、70 歲和 67 歲。賭他們三個人——現在在許多方面都處於巔峰——都能享受我在延遲衰老方面的非凡運氣是錯誤的。為了提高他們在替代受託人取代他們之前處置基本上是我全部遺產的可能性，我需要加快向他們三個基金會進行終身捐贈的步伐。我的孩子們現在在經驗和智慧方面處於鼎盛時期，但尚未進入老年。這個「蜜月期」不會永遠持續。
幸運的是，路線修正很容易執行。然而，還有一個額外的因素需要考慮：我想保留大量的「A」股，直到波克夏股東對 Greg 產生 Charlie 和我長期享有的信心。這種信心水準不應該需要很長時間。我的孩子們已經 100% 支持 Greg，波克夏的董事們也是如此。
現在，三個孩子都有成熟度、頭腦、精力和本能來分配一大筆財富。當我早已離世時，他們還將擁有在地面上的優勢，如有必要，可以採取預期性和反應性的政策來應對聯邦稅收政策或影響慈善事業的其他發展。他們很可能需要適應周圍顯著變化的世界。從墳墓中統治沒有良好的記錄，我也從未有過這樣做的衝動。
幸運的是，三個孩子都從他們母親那裡獲得了主導性的基因劑量。隨著幾十年的過去，我也成為了他們思維和行為的更好典範。然而，我永遠不會與他們的母親達到平等。
我的孩子們有三位替代受託人，以防任何過早死亡或殘疾。這些替代者沒有排名，也不與特定孩子綁定。這三個人都是傑出的人類，在世界的方式上很有智慧。他們沒有相互衝突的動機。
我向我的孩子們保證，他們不需要創造奇蹟，也不用害怕失敗或失望。這些是不可避免的，我也犯過我的份。他們只需要在政府活動和/或私人慈善事業通常取得的成就上稍微改進一點，同時認識到這些其他財富再分配方法也有缺點。
早期，我考慮過各種宏大的慈善計畫。儘管我很固執，但這些計畫並不可行。在我多年的生活中，我也目睹了政治黑客、王朝選擇以及無能或古怪的慈善家進行的不當財富轉移。
如果我的孩子們只是做得還不錯，他們可以確信他們的母親和我會很高興。他們的本能很好，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有多年的實踐經驗，最初的金額很小，不定期地增加到每年超過 5 億美元。
三個人都喜歡長時間工作來幫助他人，各自以自己的方式。
我加快向我孩子們基金會進行終身捐贈的速度絕不反映我對波克夏前景的看法有任何改變。Greg Abel 遠遠超過了我在第一次認為他應該成為波克夏下一任 CEO 時對他的高期望。他對我們許多業務和人員的理解遠遠超過我現在的理解，而且他對許多 CEO 甚至不考慮的事情學習得非常快。我想不出一個 CEO、管理顧問、學者、政府成員——你能想到的——我會選擇他而不是 Greg 來處理你和我的儲蓄。
例如，Greg 對我們財產保險業務的上行潛力和危險的理解遠遠超過許多長期財產保險高管。我希望他的健康狀況在未來幾十年保持良好。有一點運氣的話，波克夏在下個世紀應該只需要五到六位 CEO。它應該特別避免那些目標是在 65 歲退休、成為炫富者或建立王朝的人。
一個不愉快的現實：偶爾，母公司或子公司一位出色且忠誠的 CEO 會屈服於癡呆症、阿爾茨海默症或其他使人衰弱的長期疾病。
Charlie 和我遇到過幾次這個問題，但沒有採取行動。這種失敗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錯誤。董事會必須在 CEO 層面警惕這種可能性，CEO 必須在子公司層面警惕這種可能性。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可以從過去在大公司舉幾個例子。董事們應該保持警惕並大聲說出來，這就是我能建議的全部。
在我的一生中，改革者試圖通過要求披露老闆的薪酬與普通員工的薪酬相比來讓 CEO 感到尷尬。委託書立即膨脹到 100 多頁，而之前只有 20 頁或更少。
但好意並沒有奏效；相反，它們適得其反。根據我的大多數觀察——「A」公司的 CEO 看著他在「B」公司的競爭對手，並巧妙地向他的董事會傳達他應該更有價值。當然，他也提高了董事的薪酬，並且小心翼翼地選擇薪酬委員會的成員。新規則產生了嫉妒，而不是節制。
這種逐步升級有了自己的生命。經常困擾非常富有的 CEO 的——畢竟他們是人——是其他 CEO 變得更加富有。嫉妒和貪婪攜手同行。有哪個顧問曾經建議大幅削減 CEO 薪酬或董事會薪酬？
總的來說，波克夏的業務有中等偏好的前景，由幾個非相關的大型寶石引領。然而，從現在起一二十年後，會有許多公司做得比波克夏好；我們的規模會付出代價。
波克夏發生毀滅性災難的可能性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企業都要小。而且，波克夏擁有比我熟悉的幾乎任何公司（我見過很多）更具股東意識的管理層和董事會。最後，波克夏將始終以一種使其存在成為美國資產的方式進行管理，並避免導致其成為懇求者的活動。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經理應該變得相當富有——他們有重要的責任——但沒有對王朝或炫耀財富的渴望。
我們的股價會反覆無常地波動，偶爾會下跌 50% 左右，就像在現任管理層下 60 年裡發生過三次一樣。不要絕望；美國會回來，波克夏的股票也會回來。
最後的一些想法
一個也許是自私的觀察。我很高興地說，我對我人生的後半段比前半段感覺更好。我的建議是：不要因為過去的錯誤而自責——至少從中學到一點，然後繼續前進。改進永遠不會太遲。找到正確的英雄並模仿他們。你可以從 Tom Murphy 開始；他是最好的。
記住 Alfred Nobel，後來諾貝爾獎成名，據說——當他哥哥去世時，報紙搞混了，他讀到了自己的訃告。他對所讀到的內容感到震驚，並意識到他應該改變自己的行為。
不要指望新聞編輯室搞混：決定你希望你的訃告怎麼說，然後過一種配得上它的生活。
偉大不是通過積累大量金錢、大量宣傳或政府中的巨大權力而來的。當你以成千上萬種方式中的任何一種幫助某人時，你就是在幫助世界。善良是無成本的，但也是無價的。無論你是否有宗教信仰，都很難擊敗黃金法則作為行為指南。
我寫這篇文章時，作為一個無數次粗心大意並犯了許多錯誤的人，但也非常幸運地從一些出色的朋友那裡學到如何表現得更好（儘管離完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請記住，清潔女工和董事長一樣都是人。
我祝所有讀到這篇文章的人有一個非常快樂的感恩節。是的，甚至那些混蛋；改變永遠不會太遲。記得感謝美國為你提供了機會。但它——不可避免地——在分配獎勵時是反覆無常的，有時甚至是貪婪的。
非常小心地選擇你的英雄，然後模仿他們。你永遠不會完美，但你總是可以變得更好。
關於波克夏
波克夏·海瑟威及其子公司從事多種業務活動，包括保險和再保險、公用事業和能源、鐵路貨運、製造業、服務業和零售業。該公司的普通股在紐約證券交易所上市，交易代碼為 BRK.A 和 BRK.B。
